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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觀點是以今日對於武術較成熟的認知,


去回顧那段青春時光在追尋自我與能夠實戰的傳統國術所經歷的種種人事物。


 


 


0


啟蒙:高一下學期目睹校園暴力的震撼教育。


 


1


高一暑假至跆拳道館學習一個多月,高二開學後因課業壓力即中斷學習。


 (當時的國光高中,連個武術性社團也沒有,偏偏我又對球類沒興趣,還真痛苦。)


 


 


2


大一開學後至跆拳社及國術社練習。


 


跆拳社的師資不佳(從沒看過教練換道服下場指導),只練了一個學期多。


 


國術社的師資也好不到哪去,只會拼命塞一堆走樣的套路,老師並無實戰能力,


這個老師的錯誤示範,其實發生在很多學習傳統武術的人身上,


套路學了一堆, 卻缺乏科學化的散手訓練,


習武者與套路之間終究是你是你,它是它。


真正遇到實戰,還是只能靠本能亂打。


但是社團氣氛還不錯,也有很令我尊敬的學長(他的功夫不是在社團啟蒙的),


所以一直撐到大二下學期歷練完社長職務才離開社團。


 


在國術社的最大收穫,不是在武術上,而是遇到一些學長在其它方面對我的助益。


同時社團存放有大量的武術雜誌「力與美」月刊,


月刊中有不少武術名家例如 劉雲樵、孫紹棠 等的文章,


對人生經驗的起迪有很大幫助,這些從雜誌上影印下來的文章至今能妥善保存著。


後來服役時還特地買了一本劉雲樵的文集,十分珍惜他老人家的傳遞的人生智慧。


「力與美」月刊中一篇螳螂拳文章中提到的「投師訪友」、「賢師莫若訪友妙」,


也促使我離開社團,


開始向外尋求能傳授實戰的傳統 武術 老師,以及一連串與人試手切磋的旅程。


 


 


3


大一暑假利用去成功嶺前的一個多月,在自家附近的合氣道武館短暫接觸合氣道,


如果把在服役時及退伍後算在內,總計與向高雄市三位知名的合氣道教練學習過,


合氣道的結構性問題是缺乏對於拳腳攻擊的反應訓練,


合氣道武者在面對打擊技型對手時,能否穿越對方的打擊攻勢而施展其合氣道摔技或關節技,不無疑問。


 


4


大 二升 大三暑假至功夫龍與金立言學八極拳。


金立言的功夫,……..不與置評…,只學了一個多月。


 


 


5


大 二升 大三暑假至中正紀念堂與徐紀老師開始學長拳與八極拳


徐紀老師當時則是剛從美國回來,(我現在其實滿同情 徐紀 老師的當時處境…..)


當時和我一起練武的同學不乏台大、政大的高材生,大家都是慕名而來,


徐紀老師戲稱我們這批學生是「黃埔一期」。


我在 徐紀 老師那裡學了一年多,


問題還是一樣, 徐紀 老師當時從不進行實戰方面的教導與訓練,


在大三下因考研究所的時間壓力與得不到實戰訓練的雙重因素,還是離開了。


 


這段時間的收穫較屬於練武時的精神層次訓練,就是向內收攝,自我觀照的能力。


這段時間也認識幾位在漫畫「拳兒」中出現的前輩,


在幾次武壇辦的大規模武術觀摩中,其實可以感受出凝聚老一輩師傅與前輩們的,


主要是師門中濃厚的師生情感與師兄弟情誼以及前輩們對與文化傳承的使命感。


 


當時的我,即使是期中考、期末考,仍然每天保持練習,


事後想想,以大一到大三每天至少兩個小時的練習量,


如果我練的是跆拳道、柔道、角力、拳擊、散打,或其它任何一種非國術的武術,


也不會落到練了三年卻毫無真正的實戰能力的下場。


我想這點是所有傳習傳統武術者必需誠實思考的問題,


對傳統文化的熱愛以及對師門的情感不該淹蓋對武術實戰本質的追求,


除非你原本就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而已,(怪了,那去跑步不是更有效率嗎?)


亦或是有人只想在傳承譜系上能留個虛名就好了,                                                (這種人心術不正,不與置評….


那傳統中國武術在實戰能力上呈現越來越爛的現象也不叫人意外了。


 


 


6


大 二升 大三暑假拜訪具有跆拳道七段與傳承潘文斗系統摔角的石家明教練,


石教練出身情治系統,常奉派出國至友邦訓練軍隊格鬥戰技,


據石教練說,在國內教跆拳是因為比教國術能賺到錢,


但是若在道館示範其所傳習之摔角技術,相信跆拳選手是沒膽再任意起腳攻擊的。


 


其實在社團的演講錄音帶中即聽過高明清老師說過,跆拳道剛到台灣民間開館時,


被踢館踢的很慘,因為一直被踢館的國術武者摔的東倒西歪。


但是看看多年後的今天,


傳統武術在訓練、武館經營、乃至檢定制度上,恐怕還有些地方遠不如跆拳道吧。


雖然走向競技的跆拳道與實戰漸行漸遠,但在訓練方法上的日新月異仍值得借鏡。


 


 


7


大 三升 大四暑假至陳清河的長洪武術協會的武館短暫學習,


陳清河老師的擒拿術功力沒話說,一個小纏絲就讓我無法掙脫抵抗,在地上打滾。


在課堂中也會多少穿插的教些實戰觀念,


但是當時因為要考研究所,也就沒有再多學習,


而且又從彈腿開始學起也讓我倒胃口,因為包括社團、徐紀、我已學了三次彈腿。


 


 


8


大三上學期至功夫龍上周寶富開的實戰班,因為當時補習時間衝突,


沒能上到徐紀在功夫龍開的實戰班,(挖勒,不教自己的學生實戰,跑去功夫龍教)


後來周寶富大概覺得這個班有賺頭,就自己開,因為徐紀好像只開了那一次。


周寶富這個人…….不與置評,總之最後這個班我只去了兩次。


 


以我現在選擇老師的標準,


除非老師本身有實際的擂台比賽戰績或是公開的比武戰績(友誼性的試手不算),


或是老師有訓練出能打擂台的選手,否則別跟我談實戰,


這是在被騙與失望多次後所累積出來的經驗法則。


 


我不再相信街頭實戰不像是擂台比賽,真正實戰是沒有規則的那種話,


專打人體要害那種三流打法,我用不著花時間與 金錢跟 老師學,


更何況那種打法很容易吃上官司(刑法上的防衛過當)且有損陰德,


如果在有規則限制的擂台比賽都打不贏,少在那裡給學生洗腦自己有多強多能打。


更何況很多老師根本就沒膽上擂台接受考驗或是根本沒能力進行真正的打鬥。


如果看過陳克夫與吳公儀的比武紀錄片(youtube還有),就知道傳統武術的問題。


 


 


9


大四下學期考完預官後的畢業前夕,本著驗證所學傳統武術實用性的心態,


去在中山北路的流民拳武館學搏擊,第二次上課即主動要求與資深的師兄對打,


所幸那天有穿護具,不然那次應該會被打的腦震盪,


對打結果其實自己並不意外,應為心裡早有數自己過去練的東西跟實戰能力無關,


但總想要知道自己的實戰能力到哪種程度,


雖然一路被師兄的刺拳K的一直倒地(別懷疑,一招左刺拳就把我吃的死死),


但是令我自己意外的是,在頭部一直遭受重擊而頭暈得想嘔吐的情況下,


我卻能一直重新爬起來再戰,這種「死狂韌性」已跟練武之前怯懦的我不一樣了。


很諷刺,過去三年學的一堆國術,一招也用不出來,連最基本的面部防禦都不會。


當天我唯一重擊師兄的一次,竟是當天才學到的「轉身鞭拳」,


這當中的原因就是我多年後才明白的:


傳統武術的套路,若未經科學化的散手訓練,其實對實戰能力毫無助益。


這是我從實戰中換來的親身體會。


 


10


在流民拳武館的搏擊經驗,讓我回去思考了一些問題,


最後我決定去學拳擊、跆拳、柔道,


甚至從此跟傳統武術說掰掰。


因為其實流民拳武館雖然是打著客家拳法的名號,


但其搏擊訓練方式,其實就是目前廣為人知的散打搏擊,


只是在當時散打搏擊在國內還未像今日普及與廣為人知。


於是打電話去拳擊協會問有無拳擊的訓練場地可練習,


很巧的是,接電話的就是我後來的拳擊教練,柯文明教練,


而當時他正好要在北體辦一個推廣班,我只能說有些事情好像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柯教練是位很好的教練,有耐心且會鼓勵學生,即使多年後,我們仍有聯繫。


 


在流民拳武館練習時,一個材料系的呂映庭同學因好奇跟我一起去練習,


他後來持恆的練到出國留學,還在台灣武林雜誌上幫流民拳拍了一些示範照片。


 


去北體練拳擊時,一個資訊系的林尚志同學(跟母校公司老董事長同名),


也因好奇跟我一起去練,他持續練到研究所還有去打第一屆的全國運動會。


 


 


11


練拳擊時,有位老外同學身上穿的運動服印的字很吸引我的注意:「反擊道」,


「反擊道」是 馬尚仁 先生融合多種武術所創的制暴術,在國內主要是教保一總隊,


他的民間的學生好像都是以老外為主,因為他的收費很貴,一個月7000台幣,


後來輾轉打聽走訪,認識一位跟隨他多年的比利時籍學生,礬 賀安 先生,


在服役前夕的短暫時間跟他學了一些基本動作,隨著入伍而中斷。


礬先生目前在台北從事整復師的工作。


 


 


12


考完預官等畢業的那段時間,去了在民權西路的中山跆拳道館學習跆拳的足技,


李鍵裕教練跟柯教練一樣都是很好的教練。退伍後仍偶有聯繫。


 


 


13


服役前夕,也在國父紀念館跟楊和曦先生請益過魔杖,


可惜還沒機會正式 向楊 先生學習,就入伍去了。


 


 


14


在步兵學校受訓時,走訪當時在高雄工專教授保定快跤的張光明老師,


可惜隨著下部隊的忙碌工作,一直未 能向張 老師學習,


再次相見是多年後在中山大學的拳跤社,因為高雄工專的摔跤社後來倒了。


但是時空因緣不具足,依舊未能向其學習,甚為可惜。


 


15


下部隊後,至高雄陳譽仁教練的訓練站短暫學習,


當時中華路與五福路口的室內運動場還沒拆,


陳教練比我年輕,教練本身是進過左訓散打培訓隊的選手出身,


其下段掃腿非常犀利,之後在教練率其訓練站的成員參加高雄市散打比賽時,


我還有去充當攝影師幫他們拍攝比賽實況,


教練的弟弟對上一位韓國選手,當時還有韓國的電視台來採訪拍攝,


該名韓國選手的技術看的出來是訓練有素,打得相當有技巧,


相較之下,當時教練的弟弟則幾乎是用一百零一招的王八拳從頭打到尾,


但是在拼戰到第三回合時,該名韓國選手不知是體力不繼,還是身體不適,


看得出已經無體力再戰了,之後韓國選手不支倒地,還吐了一地的穢物……


真是辛苦了當時清理現場的工作人員,


這也說明了為何在軍隊的體能戰技中,體能上的要求會排在戰技之前。


 


 


16


下部隊後,至高雄截拳道總館短暫學習,唉!不與置評…..


 


 


17


在台南駐點時時,至 施政忠老師處短暫學習約三個月,施老師的點點滴滴,


如果是對於國內武術老師或是螳螂拳有相當認識的人,一定很清楚,就不多說了,


但是無論如何,在施老師處還是學到了一些實用的技法,


當初隨著職位升遷調離台南時,覺得很遺憾不能在就近向施老師多學些東西,


但是過了幾年對於武術實戰的觀念有清楚的認識後,


反而明白以當時的施老師教學模式與我的需求之間其實存有相當的落差。


因為若是以滿足時實戰與防身的需求,


最重要的是散手訓練,而不是學習套路,


就算是螳螂拳中的兩人對拆套路,


套句李小龍說的,那也只是在陸地上學游泳罷了,


螳螂拳雖然有「練、領、劈、拆」的訓練程序,


但事實上,若是單就實戰的需求而言,練「拆」即可,


而「練、領、劈」真的真的是在浪費時間。


當然那些中套路的毒太深的人或是需要靠教套路混飯吃的人是一定不認同的。


 


 


18


至高雄鹽埕區柔道館短暫學習,但是當時道館只剩小貓兩三隻,缺乏對練伙伴,


在一直練護身倒法練到無聊至極後,就沒再去了。


 


 


19


在小港服役時,至小港高中的拳擊隊練拳擊,小港高中離我當時部隊很近,


且是高雄市的拳擊重點培訓高中之一。


 


 


20


至淡水受訓時,利用外宿及休假時,至盧文錦老師處學習詠春,


但是只有短短兩個月,說要學到什麼,也不太可能,


但是當時認識一位很親切的師兄,後來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 徐子凌 先生。


說起詠春,其實是有相當的親切感的,因為我與師祖嚴詠春同姓,


而香港的 梁挺 教授所寫的詠春相關著作,對我的啟發也很大。


尤其是其提出的「條件反射」的觀念。


 


 


21


退伍前開始與楊逢時老師學習,


當時是在老師家門口等了兩天快11個小時才堵到老師,哈哈!


老師的耐心解答中,許多過去的困惑 都得到圓滿的解答,


且 楊 老師本身年輕時就是國術擂台賽的常客,


亦常奉派出國指導僑胞或是友邦的軍警單位。


但由於我退伍後的工作因素,在學習上就呈現停滯,


在楊老師那裡比較可惜的是缺乏能對練的年輕師兄弟,


因為老師在高雄並未正式招生,


只是私下指導幾位有興趣的學生, 而又以中老年人居多,


因此難以進行對練或實戰訓練,因此學習的效果上有一定的受限,


在楊老師那裡亦曾有幸看過傳說中的密傳中的密傳:「八肘」。


 


 


22


至中山大學拳跤社短暫練習,因為高雄工專的摔角社已經倒社了,


與企管所的黃政堯同學試手, 三兩 下就被其「穿襠」(柔道術語:肩車)買單,


此次試手讓我警覺到如果我在拳腳攻擊佔不到上風,而且對方又學過摔法時,


那下場是很慘的,因為在室外的堅硬地面上,隨便一摔都能叫人去到半條命。


當時 張光明 老 師忙於 博士班課業…..而我亦有工作因素,所以學習並未持續。


 


 


23


至左營呂鴻華老師處切磋,呂老師是補習班的老闆兼老師,指導左中國術社,


呂老師學的東西相當多,與其切磋時被其柔道動作「內腿」給買單,


此次切磋亦再次暴露出我過去缺乏摔法訓練的罩門。


而拿手的後旋踢亦不適用於有砂石的路面,因為我自己摔的狗吃屎…..


 


 


24


與工作同事朱小龍短暫學習散打搏擊,朱教練本身是跆拳兩段,也是個武痴,


目前在指導步兵學校體幹班的格鬥戰技。


 


 


25


利用轉換工作的短暫空檔至中正高工柔道隊練習,


指導教練 李政達 老師相當令我敬佩,教練仍保持每天跑 五千公尺 及重量訓練,


在中正高工有幸看到幾位國手級選手,其中一位在當年畢業時即保送警察大學。 


 


 


26


在侯緯星教練的跆拳道館練習,並取得跆拳道初段,


侯教練本身是個傳奇人物,與中華民國四任元首皆有合照過,


前兩位元首是在視察陸戰隊莒拳班時的合照,


後兩位元首因為是侯教練指導的代表隊在世界賽取得佳績。


現正在左訓中心指導2008北京奧運代表隊。


 


 


27


參訪彭武熾的武館,彭老師是八極拳名家劉雲樵的弟子,


有眾多的瑞士籍弟子,每年都有瑞士學生專程來台習武,


而老師每年也要過去瑞士指導幾趟,


K1中的碧眼武士 瑞士籍的 Andy Hug都曾來台 向 老師學習太極拳。


 


 


 


結語:


在最有時間練武的黃金時期(大一到大三),未能有幸遇得明師,


等到大四畢業前開始拋棄對傳統國術的執著時,


隨著畢業,部隊職位的頻繁調動,退伍後工作上的種種因素,


亦似乎未曾有系統性的訓練過,


但是在這過程中,我最大的受獲是對於「先入不為主」的深深體驗,


所有的事情在未經過實證之前,都應保持保留的態度。


傳統社會中強調的許多價值觀,都必須以理性來重新檢視,


例如「尊師重道」這四個字就被太多不配為人師的傢伙拿來當作護身符,


其他如前曾述,陳克夫與吳公儀的世紀經典笑話之戰,


都暴露出傳統國術傳習者必需誠實省思的問題。


 


之前在網路上看到一段TFKC的比賽影片,內容是散打選手對上八極拳選手,


整個比賽過程一面倒,八極拳選手被一路海K的無招架之力,


纏抱倒地後未曾學過寢技的八極拳選手還是被一路海扁,


這段影片中我看到自己從在流民拳道館被痛毆到之後與柔道選手練習對摔的縮影,


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那位八極拳選手遜,


相反的我十分敬佩他有勇氣站上擂台上驗證自己的實力,一如我曾經走過的歷程。


重要的是傳統武術的傳習者能否在比賽失利後誠實的面對問題,


而不是用逃避現實的一堆理由阻礙了自身與學生的進步,


看到尊敬的徐子陵大哥在雅虎武術家族的回信,


讓我感到自己的體驗不是孤獨的,雖然他比我強上太多太多,


但是針對這方面的省思上,我們多少是有共通之處的。


 


早年香港有部電影「拳王」,呂頌賢、陳德興 演的,


片中主角歷經從家傳的洪拳跳脫出來,轉而練習搏擊的心路歷程,


這當中其實是有相當的無奈阿。


 


之前台南的螳螂門師兄來高雄找 楊 老師學東西,


課後的聊天之中師兄談到的其在文化大學所學的日本柔術,


師兄與 楊 老師提到國術中似乎缺乏寢技的訓練,


老師說國術中的地躺拳就是屬於地板技術,


等老師下課走後,我與師兄私下又再討論這問題,


我們兩都心知肚明,


人家日本柔術或是巴西柔術的寢技是天天在道館裡練習與實證,


我們的地躺拳傳到今天只剩下套路,


沒看過有傳統武術團體把地躺拳的技術動作納入常態性的練習,更不要說對練了,


請注意,我說的是技術動作,不是指護身倒法那種基本功,


至於那種兩人對練的地躺拳套路,再次套李小龍的名言「在地上學游泳」,唉!


每當這種時候,國旗歌中「毋自暴自棄、毋故步自封」的歌聲總會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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