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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英文字Groundbreaking非常有意思,字典告訴我們它有兩個涵義:第一、是「破土典禮」;第二、若當形容詞則是「具有開創性的」。被差遣到外地去做福音工作的人,最羨慕的也就是這兩件事了。第一、能突破福音的硬土;第二、能帶出開創性的事工來。

在西方世界,每一個建築工程的開工典禮,都會找來政要、領袖象徵性地鏟一下土,代表破土之後,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大難題了;在非洲,當地人則習慣讓主事者去放第一塊磚頭。由於參與那裡的工作,這幾年來我也放了不少塊磚,我想,會有這樣的差異,大概因為那兒鮮少颱風或地震,所以不需要太深的地基,直接往上堆磚頭就可以了!

很有趣的,若想享受「破土典禮」的成就感,或是想開展出「具開創性的事工」,其祕訣也是同樣這個字:Ground-breaking:Break the ground, with your knees.--用膝蓋在地上禱告神,直到地板破了,那麼福音的硬土也就被突破了。

在西非服事的日子,我鋪了一張紙板在地上,常常禱告,在禱告(breaking ground)的過程中,我經歷到神賜給我們許多開創性(ground breaking)的事工,突破了很多困難。例如,用垃圾換舊衣的活動,使得大約數千名小朋友在聖誕節的時候聽到福音;在無水的地區挖水井的工作,使我們得到了整個村民的接納,得以開設孤兒院和舉辦佈道會。

至於怎麼想到這些點子?資金資源怎樣來的?它們都是奇蹟式的發生,除了說是禱告中,上帝自己作的,我也不太會解釋。曾有一位基督教醫院的副院長聽完了這些見證,問我可不可以把那個紙板賣給他?還好,那個紙板早已經丟了,因為我相信神的恩典臨到,不是某張紙板有神力,也不是禱告很多的人有什麼值得吹噓的敬虔。★老實說,那是因為「跨文化長宣的痛苦指數」還真的滿高的!★逼得我除了找上帝,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幫助!

在異地宣教,每一時刻都可以經歷到許多影響我們的負面情緒:它也許是想念家人的孤單感,也許是文化差異產生的隔離感,也可能是付出很多,卻被當地人欺騙的被背叛感,或是「千山萬水,我獨行」的悲壯加優越感、不被母會關注的被遺棄感、事工推展有資金壓力時的無助感、遇到同工間爭執的無奈感,有時候真的會讓人覺得地板下的土越來越硬,來到了一個銅的天、鐵的地當中!若是這時又聽到家鄉的母會有人軟弱跌倒的消息,那就差不多可以體會保羅在哥林多後書所寫的:「受勞碌、受困苦……除了這外面的事,還有為眾教會掛心的事,天天壓在我身上。有誰軟弱,我不軟弱呢?有誰跌倒,我不焦急呢?」(林後十一27-29)

每當那些孤寂感、被遺棄感、悲壯感等負面情緒來襲時,我會把它們化成去紙板上面跪下來的動力(當然,那是因為我別無選擇,如果在台灣,我可能會打電話給朋友、去喝咖啡、聽音樂等等)。負面的事情遇到之多,使我的紙板在原本光滑的平面上,產生了髒兮兮的兩個凹槽,那是膝蓋的重量造成的;不久之後,又有第三個凹槽,那是額頭,不是因為我在上面睡著,而是禱告很久,膝蓋承受不了,所以用額頭去分攤身體的重量。每一次,當壓力大到禱告不出來的時候,我就會去翻一本當初刻意帶去非洲的書,叫做《祈禱出來的能力》(註),它記載了一段在十八世紀初,把福音帶到美洲印地安人的偉大宣教士──大衛布銳奈德(David Brainerd,1718-1747)的禱告生活,這是其中最激勵我的兩段:

「布銳奈德的一生,是祈禱的一生。他整夜祈禱;在講道以前以後祈禱;在騎馬穿過荒僻的、漫漫無際的森林的時候祈禱;臥在稻草所製成的床上的時候祈禱;進入稠密而僻靜的森林中祈禱。時以繼時,日以繼日,黎明深夜,他都在祈禱禁食,將心靈向神傾吐,為人懇求,與神相交。……他過了聖潔與祈禱的一生。

他的日記中滿了禁食、默想、靈修、祈禱的記載,這是他的主調。他每日用在祈禱上的時間,有數個鐘頭之多……」







「既然已經感覺到與神相交的甜美,與主愛的激勵,這愛奇妙的俘擄了我的心靈,使我一切的願望與愛情都集中在神身上,我就把這一天分別出來專用在內室的禁食祈禱上……。上午,我心裡面只有很少的生命與能力;當下午過去一半的時候,神使我能在為朋友的代禱中,熱切地像角力一樣地呼求;晚上,主在祈禱中與我奇妙的同在。……我為朋友們,為靈魂的收成,為無數可憐的人,為遙遠地方我所認為是神兒女的人,摔角祈禱。從天明半小時以後開始,直到快天黑的時候……我的心感覺甜美,神的愛與恩典與我同在,我帶著這樣的心情入睡,將心都放在神身上。」

大衛布銳奈德突破了重重困難,用持續禱告的力量,轉化剛硬的人心,把福音傳到當時北美教會認為最困難的印地安人當中,開創了新局。在這本書裡我看到他的祕訣:睡在稻草堆上禱告、騎馬經過暗夜叢林時禱告,從黎明到深夜不斷的禱告,直到靈魂一個一個得救,整片土地被改變。

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一個人在醒著的時間不斷禱告呢?對我和妻子來說,在西非三年,最厲害的,算是被建商誣告的那次(參《校園雜誌》2006年7/8月號〈燒著的炭火〉一文)。每一天,隨著事情的進展,我們就有更多的負面思想、情緒進入心中,告訴我們要放棄,要恨那些傷害我們、誤解我們的人,我們只有把那些想法都轉成驅使我們去禱告的動力。那些日子,我幾乎醒來一想到,就把身子埋在地板上。







一陣子之後,我和孤兒院員工與一位當地牧師晨禱,剛好輪到牧師分享,他唸了這段經文,記載在腓立比書第一章1-12節:「……我每逢想念你們,就感謝我的神;每逢為你們眾人祈求的時候,常是歡歡喜喜的祈求。因為從頭一天直到如今,你們是同心合意的興旺福音。……你們常在我心裡,無論我是在捆鎖之中,是辯明證實福音的時候,你們都與我一同得恩。我體會基督耶穌的心腸,切切的想念你們眾人;這是神可以給我作見證的。……弟兄們,我願意你們知道,我所遭遇的事更是叫福音興旺。」

這位年逾五十的非洲牧師越唸越激動,對其他的員工說,這是他最近讀聖經時,上帝給他的啟示,讓他明白,我也像這經文講的一樣,常常在為他們禱告,希望福音能夠在他們當中興旺起來。牧師又勉勵當地同工:「因此我們大家也要好好的自己站起來」。望著激動得快要流淚的牧師,我很納悶,他今早分享的,看起來不是什麼深奧的啟示吧?大家都知道我鼓勵他們傳福音,也知道我每天都有為他們禱告吧?哪一部份這麼感動人呢?我只能說,上帝要他們聽見腓立比教會聽到的事吧!

差不多在同一時期,這位牧師把一個停擺了十幾年的佈道隊重整起來,開始在許多村子裡巡迴佈道,而他也成了我在西非最好、最忠心的服事夥伴直到今日。我相信,雖然我的膝蓋沒有把地板弄破,但是單單只是紙板破了,主的恩典就夠多了。因為我們的主耶穌,祂自己是那粒被埋在土裡,死去、用生命突破硬土的麥子,祂要我們效法祂,像祂那樣活、像祂那樣禱告,使別人得生命,使土地結出果子來。







耶穌說:「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約十二24)

註:邦茲(E.M.Bounds)著,滕近輝譯,《祈禱出來的能力》(Power Through Prayer),香港宣道出版社,1957年3月初版。本專欄與《校園雜誌》、《海外校園》合作







作者簡介:

留著一臉落腮鬍,豪邁中難掩書卷氣,年方廿七歲的連加恩,已經在西非待上十五個月。從陽明大學醫學系畢業後,選擇遠走非洲服替代役的路,雖然將屆退伍,不過,他說,他還要留在非洲一年,繼續和當地人分享來自台灣的愛。  

頂著醫學系畢業生的光環,又考上預官,連加恩原本可以安穩服完一年十個月的軍醫役期,過著在許多役男眼中視為「爽官」的軍旅生涯。但他選擇走一條不同的路,遠赴非洲布吉納法索。

連加恩說,他不是為要特意獨行,也並非懷著崇高使命感,只是想利用當兵階段增加生命經驗,到一個不曾到過的國家,擴展人生視野。

中華民國最有名的替代役男連加恩,2001到西非布吉納法索擔任 替代役男,因為在當地推行垃圾換衣服的工作成績斐然,讓這名自願 到非洲窮鄉僻壤服役的六年級生,顛覆了大家對當兵的刻板印象。如 今這位引起廣大回響的替代役男連加恩在完成使命後,已經回到台灣 了。替代役男連加恩的傳奇故事傳誦一時,即使退伍後,連加恩仍帶著新 婚愛妻重返非洲一年,在當地創辦孤兒院與肥皂就業工廠。







他的故事,總會從非洲開始說起。 2001年,剛從學校畢業的連加恩加入第一屆外交替代役,飛過大半個地球,到西非布吉納法索當兵。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在當地蓋孤兒院、發動垃圾換舊衣,30歲不到就成為「外交睦誼獎章」最年輕得主,還獲頒布國的「騎士勳章」。

連加恩:「我相信永恆的存在,人不過是過客,但這不代表可以隨便活,反而要活出一個purpose(目的)。」







2004年,退伍後的連加恩再度帶著新婚妻子重返西非服務。這個從小在台北長大的青年,竟然把西非當做是生涯的起點,別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惡劣環境,他卻主動選擇待了上百天。我能改變什麼?

大家都問他,為什麼要去非洲?「應該要反過來問,為什麼不?」連加恩反問。很多人聽到月薪只有1萬5千元,自動打退堂鼓,但連加恩想的是:「我去能改變什麼?」「把大家認為的阻撓因子重新思考過一次,就會發現其實也沒什麼。」連加恩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斯文、深思,虔誠的基督教信仰又使他言談間多了份宗教情懷。只是,溫和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股企圖改變現狀的「革命精神」。對想做的事,他展現出的行動力,經常讓旁邊的人都嚇一跳。

還記得他是誰嗎?曾寫下替代役傳奇的連加恩自從退役後,曾經帶著嬌妻重返非洲一年,一度在榮總擔任家醫科住院醫師,目前悄悄進入衛生署疾病管制局擔任防疫醫生,放棄了榮總高薪升遷的機會,投入關心公共衛生的新領域。  

連加恩今年九月就到疾管局上班報到,放棄繼續留在榮總升任機會,他對此相當低調,不願多談,雖然外界認為放棄高薪相當可惜,他笑笑說,許多醫師有不同的人生選擇,這也是未來趨勢,他有許多朋友也選擇走不一樣的路,倒不是比其他醫師更有理想或使命感。





 

笑稱自己是「旁門左道」的連加恩,人生充滿轉折點,他在疾管局考試前一周才下定決心轉換領域,巧合的是,報考外交替代役和疾管局都是在最後關頭,兩次人生的十字路口都在三月三十一日報名截止前決定,中間卻相隔了七年。  

連加恩內心憧憬國際醫療工作,原本一度還想去屏東基督教醫院的國際醫療中心,退役後,他始終沒有放棄非洲夢想,目前就想多接觸國際醫療、公共衛生和流行病學領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投身相關醫療工作,因為他認為,「越是落後地區,越需要公共衛生的專業。」  

連加恩從二○○五年八月在榮總擔任家醫科醫師,最近剛通過專科醫師考試,在醫院忙碌工作之餘,他也接受學校、教會或企業邀請參加大小演講,累計超過兩百場以上,分享非洲的有趣經驗,他打趣說,這是把「第三世界的服務工作去悲壯化」,希望能開啟國人對人道外交的關懷。  

至於非洲工作,連加恩在當地興建了「霖恩孤兒院」,還有一間愛滋病的諮詢中心,孤兒院命名還是以第一位捐款人的兩位兒子名字折衷組合,以紀念已經罹患癌症過世的捐款人。  

孤兒院收留了一百四十幾個學生,他笑說,他在非洲是十幾個員工的老闆,包括孤兒院的老師、行政人員等,但當地人工便宜,最主要開銷還是在水電和糧食。  

連加恩目前透過傳真和電子郵件掌握當地情況,也委託教會團體協助管理,每個月匯九萬元資助,連加恩雖然四處巡迴演講,並未對外募款,都是透過朋友和教會私下長期的捐贈,不過,每月仍短缺約七萬元,只好從過去善心人士捐款剩餘約九十萬元支應。  

未來孤兒院希望能推動認養院童方式,讓台灣愛心持續幫助當地孤兒,連加恩說,因為台灣的愛心,這幾年也吸引不少國際志工前往協助,他從榮總醫師到疾管局,一直都沒有長假回去,始終很想回去看看,他預估到了二○一○年我就會有假期「重返非洲」,到時候也可帶回更多的當地消息。









垃圾換衣服




外交替代役役男 連加恩
  

這次清垃圾計劃說好是早上八點開始,我們的司機上班前繞過去看,已經滿滿都是小孩,而且大家早上六點多就來排隊了,司機很緊張來敲我的門:Dr Lien,最好趕快去!  

我們租了一個大音響,我開始告訴小孩子這個計劃所要傳遞的訊息。  

首先我先解釋台灣有多遠,我告訴他們我坐飛機加轉機共三十個小時,他們還是沒概念,我告訴他們,現在現在是早上八點,可是我在台灣的家人已經快要吃晚餐了,然後我指著大大的太陽,告訴他們太陽這麼大,可是也快照不到我家,可見很遠,從他們驚訝的眼神,好像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遠的地方,不過既然我是很多小孩子一輩子第一個看到的黃種人,就算聽不懂也該知道我來自很遠很遠的國家。





  

我又告訴他們這些衣服是台北的教會送的,這些一箱箱的衣服在船上漂了三個月,代表遠方不認識的人的關心和愛心,最後呢,就是教小朋友 「不要隨地亂丟垃圾」的觀念,在我身旁的牧師把我的法文發成摩西語(Moree,當地方言)。  

因為人實在太多,我們把他們分成四區進行。因為有警察幫忙所以還算有秩序。  

短短的兩個小時,我們把六十箱的衣服都發完,一件衣服換三袋垃圾,大家很興奮的把四區的垃圾集中,要看看到底這座垃圾山有多大。  

這些黑色的塑膠袋,每袋裡面滿滿的都是塑膠袋,衛生官告訴我:這些塑膠袋造成很多民眾養的羊死亡,因為這裡的羊都是放在路上走,隨便吃,因為路上太多這些東西了,所有很多羊吃了就噎死了。  

不久之後收集垃圾的卡車就來了! 小 朋友開始幫忙丟垃圾上車。 這次的工作可以說是都是靠小朋友幫忙,我們這次的活動選在本市的第六區,他們告訴我,現在這一區已經找不到垃圾了,我不知道這樣的清潔可以維持多久,不過我覺得更重要的是讓小孩子學到一些事情。  

這時候由於已經接近中午,我的很多工作人員都先走了,剩下很多小孩和我一起丟垃圾上車。小朋友丟到車上垃圾,丟的很起勁,越丟越興奮。小孩的動員力相當可怕,如果有多一點衣服,這個城的小孩可以把全城的垃圾清光,我有把握。  

幾分鐘就滿了一車,這樣一台卡車,我們總共花了四趟才載完所有的垃圾。 我們在城外找到地方先埋起來,接著我要和一個貝南(鄰國)的商人聯絡,把這些塑膠袋變成工藝品。  

這次的活動,總算圓滿結束,本來只是去市政府報備,因為他們很有興趣所以一直強調要和我合作,最後變成了他們的一項業績,也因為這樣,帶來了許多方便,例如:集會遊行的公文、憲兵、警察的安排、卡車的安排,都是他們幫忙。





  

這次總共發動的六間教會,約二十個教會的年輕人來幫忙。有一個記者來訪問,三家廣播電台報導,其實,事情做好比這些報導更重要,在這裡出名有點可怕,現在只要團裡的警衛來敲我的房門我都會覺得害怕,因為想來聊天、看看「黃種人」的訪客實在太多了,他們不管認不認識你、不管有沒有先約好、不管你有是不是在休息或工作、隨時會來團門口會客的大樹下等你。  

因為身分是外交替代役,工作上有點外交使命的成分在,我都會忍著疲憊外交一下,有朋友告訴我,雖然醫團在這裡很久,本市也還有不少人不知道這裡有台灣的醫師在服務,不過經過這次媒體攪和一下,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了。  

開始這個工作,是因為許多人的確沒有錢買衣服,過去有慈善團體送衣服,結果衣服送不到窮人手中就被拿去賣了,加上這個城市也的確有夠髒,可以把兩件事結合在一起,又幫自己的國家宣傳了一下,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我常在想台北的朋友真是可愛:只聽到我來非洲,就衣服一箱箱的寄來,當初也沒有告訴他們什麼計劃或是方案,也許就是一個阿沙力的念頭:「寄去一定有用的!」,一箱海運郵費台幣一千元上下,一箱接一箱,共寄了六十箱。台灣實在相當富裕,我們用不到的東西,這裡的許多人只能用想的用夢的,然後禱告上帝希望有一天可以得到,我很感謝上帝聽到他們的祈禱,從這麼遠的地方派人寄愛心來,我也很感激台灣朋友的慷慨,就是這句:「寄去一定有用的!」讓我得到許多資源去幫助這裡的人,而不需要寫長篇的計劃書到處請求遊說。  

今年的聖誕節,台北有許多間教會已經在討論,預備一起寄更多的衣服來,預計約三百箱衣服,因為衣服搭船要三個月,所以八月底前就會行動,在今年的聖誕節,除了給更多小朋友、更多家庭這份台灣來的聖誕禮物外,我要用這些衣服再做一些事-更大的事情,我還在想。







 


以上引用自:http://www.ocbf.ca/2007/cc/03_religions/christian/74.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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